越是纯净到没有杂质的美貌,越让人想要犯罪。
都涌生了这样的想法,心中难免存着一丝恶劣。对她这样恶劣的女孩来说,自己的手越污浊,就会越想让那美丽的人,也变得和自己一样不洁。
隔着薄薄的内裤,温跨坐在希奥多的大腿上,磨蹭起他的身体。仍有几层布料的距离,但她已经那么想要再次含住他,拥有他,她的身体欢迎着他,她的眼睛欲望着亲吻他。
亲吻他,亲吻他泛红的耳垂和鼻尖。又让他埋进自己胸口,他呼吸很烫,他呼吸着她胸口的气息。
而她抚摸着他后颈,手指逐渐穿过他柔软的发丝,她说,她想要,好想要,好想要他进入她。
没办法,他连阴茎都很漂亮,起码她早就喜欢上了这东西了,喜欢看到,喜欢使用,所以她真心认为,这很漂亮。
她扶住他的阴茎,让它在自己粘湿的下身滑动。温完全拒绝不了这种感觉,连阴蒂都渴望贴得更近一些。
他的嘴唇吻起来是那么软,下身却是那种会让她尤为舒服的硬度。他的手臂也很有力,支撑着她的腰身,他说没关系,她可以慢慢坐下。
希奥多牵住温的手,稳定着她的动作,好让她慢慢坐下。
湿润的爱液已经太多,沿着大腿向下流。阴唇缠绵地贴近,也想要吻他。
进入之后,交合处的水声难免会变得更浓烈,更复杂。
因为那清亮的水声,还混杂了喘息,两人各自无法压抑的喘息。
温想要小声一点,但是做不到,即使她知道,还有人听得到。
那人肯定很难过,她知道。艾略特肯定想哭了,他不是特别坚强的人。就算被蒙住眼睛看不见,他也肯定要哭了。
“去那边做吗?”她询问希奥多,她想离艾略特近一点。
希奥多吻了吻她的额头,答应了她。他把她抱在自己身上,这让他的阴茎多少从她身体滑出了一些,她在他耳边喘着气,把他拥得更紧。
两人在艾略特边上继续做爱,她明显能感觉到,希奥多比平时还要用心,他更频繁地吻她,更急切地要满足她,就好像要让她的注意力,完全集中在他身上。
喜欢,她轻声对他说。真的喜欢,她好喜欢他给的一切,他用最美丽的东西占据了她眼睛和身体。
他不必担心。
他爱她的方式也足够完满,起码在现在,他存在于她身体的这种时刻,她想不到一点缺陷。
因为他阴茎进入她身体,又停滞的那种时刻,她感到心灵的缺口都被填满,满足到过分。他的吻更是加深了这种绮丽的幻觉,让她深深沉醉在交媾的甜蜜气息中,她知道自己眼里闪耀着泪水。
泪水,欢愉的泪。可她还是无法忘记艾略特,她爱哭的弟弟。
他就在这里,她刚好可以碰到他的手,所以她抚摸他的手,牵住他的手。
温询问他,还在哭吗,还需要她吗?
如果需要她,就不要缩在角落哭了,应该走过来,靠近她,她会吻他的。
她说到做到。
轻轻地,她吻上了艾略特放在她脸颊旁的手,吻他那可怜的,总是不说话的嘴唇。
其实,他应该说话的,就算有什么理由不能开口说,也有别的办法可以传达的。她一直愿意听他讲,可他传达的总是太少,但她并不擅长猜测,不能明白他全部的心情。
情色的红润漫上她的脸颊,温依然看着艾略特的眼睛。她说,自己现在懂了,他并不是出于依恋姐姐的心情才喜欢她,和她当初想的不一样。
那时候,她误解了,但现在,她完全理解了。
可惜,还是晚了,她应该无法喜欢上他了。
但她依然爱他。
作为家人。
如果,最近她看起来很喜欢和他做爱,那也只是喜欢做爱本身而已。
她靠在希奥多怀里,无法控制地和他亲密在一起,这是把她满足得最彻底的人。
不要哭了,艾略特。她转过头,还是没有忘记安慰他。
虽然她此刻的温柔,更像是性事后被激素搅晕头脑导致的困倦,她思考不了那么多,所以显得很温柔。
但至少,她有好好看着他说话。至少,她在做爱的时候,也没有忘记他。
事实证明,希奥多的净化策略完全失败了。
显然,在一个哭得不行的准恶魔面前和他喜欢的人做爱,并不能抑制他的腐化。艾略特的情况变得更糟了。
这位不靠谱的天使焦头烂额地填写了一堆报告,总算证明了他的动机毫无恶意。没错,温震惊地发现,他居然真的是个天使。
温也,才能达成原本的目的。可他最近的行为触犯了禁忌,即将被惩罚。
还好,母亲了解其中的一些关窍,她并不像温一样,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,也不惊讶会有这种脱轨的情况发生。
她反倒安慰温,让她不要太过自责,情况还能控制,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母亲请来了一位旧识,认为他能帮忙。对方也答应过来讨论一番,如何处理艾略特即将面临的麻烦。
那两人在书房里进行谈话,温的心情很忐忑,她受不了只是和希奥多坐在自己的房间等待。
她忍不住贴在房门前,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聊什么。
听了很久,没听出什么关窍。房间里的人也沉默了,可能是在思考,温越来越心焦。
忽然,有人旋转了门把手,她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。
她压根没听见有人走过来,还以为只是谈话暂时中断,看来是地毯铺得太厚,把声音都掩盖了。
门内的人好像注意到了动静,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,才再次旋动把手。这让温不得不考虑起来,是直接走掉,还是打个招呼问问情况。
就在她犹豫的时候,门开了。
走出门的,是位黑发的亚裔男性,温短暂地注视了他一秒,便匆匆收起了目光。
说不上来那种感觉,可能,她有一点惶恐。在自己家看到他这样的人,感觉很不习惯。
因为,看见他的那一瞬间,她眼前浮现的是大都市的高楼,一面又一面全透的玻璃,一扇又一扇永远不用亲手打开的门。
这之后,她才注意到到他的头发和眼睛,同她是一样的颜色。
不,并不是那么一样。
他身上的色彩,依然让人联想起楼体纯黑的架构,那种质感几乎不会变易。想象那种黑色的大厦吧,严酷的雨滴落下时,除了更加冰冷,它们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温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胆怯,她还是想和他聊上几句话,问下艾略特的事。
所以,她整理出一个合适的微笑,再次抬头看向他。
此时,她发现,对方一直凝视着她。
除了凝视,他什么都没有做。
直到这个对视之前,他都没有笑。
还好,对视起了作用,让他也合宜地微笑,可她看着他眼睛的时候,感到的依然是悲伤。
这一切很快又被他的笑容遮掩了,要知道在他清俊的外表之外,还有一种精心设计过的优雅,现代社会典型的防备手段。他这种人,看起来就很难真正地失控。
黑发的青年微微点头,什么也没有多说,就转身离开了。
她很想说话,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一种距离感,很远,她怀疑,他都不会听见她的声音。
她以为自己习惯了漂亮男人,可现在,她发现还是有点不一样。
虽然她的男友有着罕见的美貌,可那更像童话故事,让人想起晨光和湖泊,天地间清新的空气,上帝无私的造物。这种种要素,都允许她的亲近。
而刚刚看那人的时候,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。如果要强行做一些和自然相关的联想,她会想到深黑的石英结晶、火山岩的碎片,以及她永远不会攀登的,沉默的峰尖。
即便是这样,她依然后悔没有和他说话,就算再难以接近,这个人不就正在她面前吗?说话了,总比没说话好,可她就看着他走远了……
“丹尼尔。”
有人叫住了他。
黑发的男性抬起头,他原本已经准备下楼了,但现在,他只能停下,礼节性地回应希奥多的问候。
“你们怎么会认识?”希奥多走近的时候,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他说。
她毫无心机的恋人乐观地回应,就是他邀请自己来美国的。
希奥多走近丹尼尔,说有事要和他聊几句。温盯着这两人,丹尼尔遵循着自己的节奏,开始和希奥多寒暄些无关紧要的事。这让她得以同时观察他们,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,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,但她想,希奥多应该不会介意的。
她天真的男友回头看了她一眼,并抱歉地告诉她,有些公务上的事要问,需要保密,不方便让她听。
温说没事的,她也不关心。
其实,她非常关心,因为她完全能读懂希奥多紧张情绪背后的含义,他肯定是要问关于她的事。
算了,她不急着知道,她相信自己总会知道的。
她没有停留,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可能是好久没有和另一个虔诚的信徒聊天了,希奥多真的有许多话要讲。
他先简单问了问艾略特的事,得知了他需要先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和稳定度评估。但总体来说,恢复正常的可能性较大。无论如何,这是个好消息。
希奥多放下了心,开始聊些别的。他的话题越跑越偏,甚至幸福地谈论起自己的女友,感觉会和她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幸福。
这又让他不幸福地想起之后的述职,他怀疑自己的业绩严重不达标,需要面对天堂的惩罚措施,无法及时回归人间——
所以,他很想知道,述职时采取什么策略最正确。
丹尼尔略作思考,又稍稍了解了一下细节,就提点了他几句。
希奥多恍然大悟,非常感动地笑了笑,他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“不过,”丹尼尔忽然又说话了,“最近的规则有些变化,就算这次解决了,未来几年你恐怕要面对更为频繁的周期性述职。这确实容易导致行动被限制的危机……”
“如果这样的话,我只担心,到时候她应该怎么办。”希奥多的表情非常忧愁,忧愁到有点自我意识过剩,“她身上,有某种很强大的力量,但她还不能操控,这绝对会招致一些邪恶存在的觊觎…”
“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。”丹尼尔同样流露出一丝悲伤,“但你肯定比我更了解那个概念——‘凡事相信,凡事盼望’。不要假设情况会变得更糟。”
“是的,确实是这样。”金发天使的表情里,始终有那种柔和的辉光,“但如果我真的难以脱身,可能还是需要你帮忙……”
丹尼尔静静地听完,他理智地点点头,说他会的。
如果出现了不得已的情况,使得这位天使被迫远离了凡间,他会关照她的。
毕竟,他做出了承诺。